还没“玩够”的远非拜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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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陶短房（专栏作家）编辑/迟道华校对/赵琳
▲当地时间2024年6月17日，美国华盛顿，美国副总统哈里斯在艾森豪威尔行政办公楼举行新闻发布会。图/ICphoto
据参考消息援引法新社7月4日报道，美国副总统哈里斯正在保持微妙的平衡，一方面为现任总统拜登摇旗呐喊；另一方面，如果拜登选择结束自己的总统竞选进程，她随时准备成为替代拜登的主要人选。
报道称，拜登在上周与前总统特朗普的辩论中表现不佳，这在民主党内部引发较大恐慌，人们质疑拜登在身体和精神上是否有能力击败特朗普并且再担任四年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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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退呼声此起彼伏
7月2日—7月3日，拜登先后在威斯康星州和宾夕法尼亚州接受当地电台采访时反复承认“我在那90分钟表现得确实不好”。
这姗姗来迟的自我否认，无异于为上周那次惨淡表现盖棺论定。不论对手、自己人或拜登本人，如今都承认输掉了首场电视辩论。在那场并无现场观众、从主持人到规则都无限接近“主场”的辩论中，年迈的拜登不时“断片”，经常语无伦次或前言不搭后语，动辄昏昏欲睡，甚至偶尔似乎完全丧失意志。
特朗普在日前流传出的一则视频中，坐在高尔夫球车上讥讽拜登是“破烂老垃圾”“大概快滚蛋了”。
民主党内，继民主党铁杆支持者、《纽约时报》著名专栏作家弗里德曼等承认“辩论表现一塌糊涂”，纷纷“含泪劝退”后，来自亚利桑那州和马萨诸塞州的众议员，拜登坚持不退选，民主党着实很尴尬以及民主党主要捐助者等重量级人物也纷纷加入“劝退”行列。理由一如在声明中所言，“不幸的是拜登不会变得更年轻，再这样僵持下去我们就将再次迎来一位特朗普总统”。
现在糟糕的是，民调指数对拜登相当“不友好”。7月4日公布的《华尔街日报》民调显示，特朗普在全国范围内领先6个百分点，支持率为48%，80%的受访者认为总统拜登年纪太大，不适合竞选第二任期，这一比例自2月份以来增加了7个百分点。
调查还发现，34%的选民对拜登持好感，63%的选民对拜登持负面看法。不到40%的选民认可他对经济、移民的处理方式或他任职期间的整体表现。
7月2日，《纽约时报》发表文章，称拜登亲口告诉一位心腹，他将评估周末几次公开采访、尤其是当地时间7月5日接受美国广播公司（ABC）新闻主持人斯蒂芬诺普洛斯采访后决定是否退选。与此多家媒体纷纷传言，“十多位”民主党籍议员正酝酿联名“劝退”，劝拜登“趁还来得及”早日让贤，以免误人误己。
▲当地时间2024年7月3日，美国华盛顿特区，美国总统拜登在白宫会见民主党州长后，民主党州长向媒体发表讲话。图/ICphoto
哈里斯做替补缺乏号召力
绝大多数民主党相信，现任副总统哈里斯会成为“替补”。甚至对手特朗普也如此认为，并因此挖苦后者的形势“既糟糕又可悲”。
但也有人提名其他潜在人选，包括加州州长纽森、密歇根州州长惠特默、运输部长布蒂吉格、伊利诺伊州州长普利茨克、宾夕法尼亚州州长夏皮罗等。
哈里斯之所以呼声最高，是因为她本来就是现任副总统和拜登此次的参选搭档，程序上也不会有很大争议。
哈里斯的问题在于，她的受欢迎程度并不比拜登好多少。由于身为拜登副手，拜登要背负的执政“黑锅”她也一样不少，而她“虽然不算老但同样有时候说话不过脑”的口碑，则让她的支持率和拜登一时难分瑜亮。
哈里斯同样以沟通能力差著称，“拜登好歹还能推托年老，可她连这个借口都没有”。更要命的是，选哈里斯主要意在取悦有色人种和女性，但她在七大战场州缺乏号召力，这样的人选作为副总统候选人“打副攻”绰绰有余，当“主攻”不免让人提心吊胆。
事实上，包括哈里斯、纽森、惠特默在内，几乎所有上述被点到名字的“替补”都已在7月3日前表示“继续支持拜登参选”。
他们中有些（如年纪轻轻的纽森）认为此时出头风险远大于机遇，不如留待下届水到渠成；有些则唯恐自己替补落败最终成为党内博弈牺牲品；也有些囿于党内规矩和面子，静待拜登主动“让贤”。拜登自己一日不让，他们就一日照惯性行事。
还有一些人则提出应由前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出面替补，但迄今奥巴马夫妇已多次表示“米歇尔今年不会参选”。很显然，她更不会在民主党内初选告一段落、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开幕在即之际来蹚浑水。
一些民主党内分析家指出，民主党“当初不该如此轻率让拜登参选，如今换人为时已晚，替补将不得不在党内质疑、选民中知名度不高的被动局面下出战，不换人又面临崩盘，实在是进退两难。
拜登有恃无恐
面对越来越大的压力，迄今拜登仍然坚持不退。
在最初的“沉默期”，他的幕僚团队不断试图“稀释”，先强调他“忙于出差舟车劳顿”又暗示他“感冒”。但前者很快被晒出的行程“打脸”（辩论前一周拜登一直在戴维营“静养”），后者则被多位知情人否认。
随后，拜登家人、白宫新闻秘书让-皮埃尔和拜登竞选团队发言人塞斯·舒斯特均用“总统绝对不会退出”的坚定语气，重申拜登将“抗战到底”，并称《纽约时报》等关于“拜登要退”的报道“是错误的”。
许多分析家指出，拜登强硬不退的底气在于有恃无恐。党内初选告一段落，代表大会召开在即，此刻“换马”，谁敢接？万一惨败，谁又负得起责任？
同样在7月3日，拜登召集全国24个民主党籍州长召开电话会议，“逼人站队”意图昭然若揭，而收获也是立竿见影。除个别装聋作哑者外，所有发言的州长都发誓继续支持拜登参选，其中就赫然包括前述“替补候选人”。事实上，除前述两位众议员外，现任民主党高级官员中公开表态让拜登退选者寥寥无几。
至于哈里斯，尽管辩论刚结束时似乎说了几句过头话，但“圆过来”更快——7月2日她的办公室已经代表她以“拜登的副总统竞选搭档”身份效忠誓师了。
英国《独立报》援引一位接近拜登竞选团队的匿名人士话称，“除非拜登自己退，否则无解”，此人寄希望于拜登妻儿“劝退”——但更多人相信这几乎不可能：他的妻儿似乎比他更热衷让拜登“再站一班岗”。
身背官司、名声不佳的拜登儿子亨特·拜登甚至在辩论搞砸后不顾嫌疑和党内冷嘲热讽，赫然出现在一系列拜登竞选团队的高级会议上。一损俱损，很显然，还没“玩够”的远非拜登一人。